回头见凤昀一脸诧异地站在门口不动,他笑了笑,“二哥。”
然后,他将脸上贴着的一块人皮面具取了下来,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凤昀一愣,慕容墨?
难怪会这么不客气地走进了他的屋子里。
凤昀赶忙走进屋内,关了门,低声问道,“你不是去大散关请援军去了吗?怎么还在京城。”
“走了一段路,又去处理了一些事,听说琴妹妹被太后接到宫里来了,崔家插手立新太子的事,我便又赶回来了。”他道。
想了想,他还是将凤红羽怀孕的消息瞒着了凤昀,倒不是担心凤昀怪他的粗心不体贴,而是这个时候,凤昀也不能离京。
只能是他将事情处理好后,再往北地看凤红羽。
“崔家,这是想寻新靠山了吧?”凤昀冷笑,“所以,才跟秋昭仪走得近了。他们担心凤府扶持四皇子,居然对琴妹妹下了毒。”
慕容墨眯着眼,“琴妹妹中了毒?秋昭仪干的?”
“万嬷嬷说,怀疑是她。今天晌午时,秋昭仪将琴妹妹叫过去,还将侍女也支开了,半个时辰后,琴妹妹就中了毒。”
慕容墨冷笑,“这秋昭仪刚生了五皇子,正值新宠,所以才傲慢着。”
“我饶不了她!”凤昀怒道。
“一个宫中的女人,皇子又幼小,要是没有旁人支持,她嚣张不了多久。除掉了支持她的人,就等于折了她的臂膀。”慕容墨淡淡一笑。
凤昀冷冷道,“除掉崔家?”
慕容墨站起身来,拂袖冷笑,“崔家跟沐家这两个京中大族,都不能留着!”
……
赵元昕又回到了小苑,这个时候,凤玉琴已经醒过来了。
见赵元昕进屋来,她马上从榻上坐起身来,“这天都要黑了,我得回慈明宫了,可你的随从却不让我走。”
赵元昕的贴身小随从祥子,捏着袖子口叹了口气,“四殿下,她刚吃了药,奴才让她休息着,她不肯。”
赵元昕走到榻边坐下来,往凤玉琴的脸上看了看,发现她气色好多了,微笑道,“你不必担心,我跟慈明宫的万嬷嬷说了,她得知你病着了,让你好生休息着,不必急着回去。”
“真的吗?”
“真的。我还会骗你不成?”赵元昕笑。
“那就好。”凤玉琴放下心来,松了口气。才解了毒,又中了暑,她无力的躺回了床上。
赵元昕看了眼外面的天,已经到傍晚了,虽然这处宫苑是母妃常来的,但皇上也会常来,皇上看到凤玉琴怎么办?
赵元昕想了想,将凤玉琴背起来,“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住。那里不会有人害你。”
凤玉琴迷迷糊糊的问,“哪里啊?”
“我母妃的宫里。”
……
贤妃住在御花园一侧的永福宫。
这处宫苑,比其他几位一品宫妃的宫苑都要小,但却最为雅致。
贤妃不喜闹,宫中的宫女太监们,行路时脚步都极轻,没有人大声喧哗。
倒是个非常适合养病的地方。
赵元昕也没让太监宫女帮忙,自己背着凤玉琴,从皇宫东面,一直走到皇宫西面。
贤妃见他一头大汗的背着一个小姑娘回来,吃了一惊,“这是谁?”
赵元昕将凤玉琴放下,笑道,“母妃,这就是凤玉琴啊。”
凤玉琴腼腆的行了礼,“小女凤玉琴,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抿着唇,看着凤玉琴,原来她就是儿子心心念着的女孩子。
小姑娘的模样长得十分的周正,只是身份——
她皱起了眉尖,儿子跟她在一起,只怕不是福。
赵元昕却道,“母妃,玉琴就拜托您了,您先安排她住下。儿子还有事要处理,一会儿再来跟母妃说她的事。”
他说完,也不等贤妃表态,转身又跑出了永福宫。
贤妃无法,只好让侍女先带凤玉琴下去歇息着。
……
赵元昕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直接来到庆元宫见承德帝。
承德帝对这个儿子,一直十分的喜爱。
以前只有四个儿子的时候,四儿子是最小的一个,父母总是宠最小的一个,身为皇帝的承德帝也不例外。
而且,四儿子人虽小,却十分的聪慧,长得也好看。母妃娘家的情况最简单,不会威胁到他什么。
承德帝正在吃晚饭,见赵元昕前来,微笑着招手叫他,“你可真有口福,来,陪朕吃晚饭。”说着,对一旁侍立的小影子道,“再去添一副碗筷来。”
赵元昕却扑通着跪到承德帝的面前,“父皇,请赐儿臣一死!”
将小影子吓了一大跳,惊愕的着赵元昕。
承德帝的眸色顿时一沉,“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这么说?”
赵元昕重重地磕下头来,“父皇,有人说儿臣要谋反篡位,就对儿臣喜欢的一位姑娘下了毒手,防的是,姑娘家里帮着儿臣逼宫篡位!”
原来是这回事,这孩子只有十五岁,平时从不跟臣子来往,每天操心的不过是,宫中那处园子好看,城中哪处酒楼的菜好吃,再便是,跟着贤妃学推拿。是个连书都不愿意读的人,也不爱习武。
他造反?
真是个笑话。
承德帝心中笑了,脸上却是严肃的,“谁这么说你?”
“昭仪娘娘!”
她?承德帝夹菜的手,重重将筷子往桌上一拍,神色变得森然。
后宫居然敢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