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承德帝担心他自己死后,五皇子的母亲垂帘听政,外戚乱政,不肯立五皇子呢?等五皇子长大,时间太久,他会担心他活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而且——”他眸光一转,“格木,你忘记了么,四皇子喜欢凤府的凤玉琴小姐,他一直跟凤府走得近,才是我们最应该担心的!”
他原以为,承德帝会立三皇子那个废物为太子,三皇子要是急于上位,没准会跟承德帝斗起来。没想到,三皇子被承德帝除了,出局了。
还真是个废物,好好的太子之位,居然会被三皇子亲手扔了。
单于烈心中冷笑着。
格木眨眨眼,“那又说明什么呢?”
“说明的问题可大了。”单于烈冷笑,“凤府如果将目光看得长远些,支持四皇子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有凤府的支持,四皇子一上位,我们,就会遇上一个比赵元恒更强大的对手!那便是整个凤府!和凤府后面的容王府!”
格木吸了口冷气。
他怎么没有想到这里呢?
承德帝的几个儿子中,目前来看也只有四皇子能培养了,如果四皇子娶了凤府的凤玉琴的话……
“殿下,如此看来,不如让属下进京将四皇子暗中除了?”格木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这个时候,你去暗杀四皇子,成功得了吗?”单于烈以手敲着桌子,冷笑一声,“京城如今被承德帝的暗卫四处布防着,连只鸟儿也进不去,你进得了京城?”
格木皱着眉,“那就任由那四皇子跟凤府越走越近?”
“除不了四皇子,难道除不了凤府的人吗?”单于烈轻笑。
他现在后悔将凤家的小丫头放走了,没想到,那丫头如今成了个祸害。
格木眸光一亮,“属下明白。”
“慕容墨的消息呢?”单于烈又问。
“承德帝派他前往大散关请援军,不过,他像是不愿意去,走走停停的,走得很慢,两天才走了一百里路。”
“慕容墨……”单于烈的眸光微凝,“这个时候,他为什么没有出手?他在干什么?”
“是不是要多派些人盯着他?”
“当然要了,将他的消息,以每天早晚一报传来。”
格木点了点头,“是!”
……
因为凤红羽怀孕了,阮雨宸担心她整日坐车,颠簸了身子,便对凤镇川假说是自己身子不舒服了,让队伍行慢点。
随行的几个北燕官员并没有反对,于是,大家都走得很慢。
走了半个多月,离边境之城益州城,还有一半的路程。
这一天傍晚,车队到了一处集镇休整。
凤镇川已先行一步,寻了驿馆供大家休息。
凤红羽的脸上抹了草药水,装成阮雨宸的丫头,由荷影扶着走下阮雨宸的马车,同阮雨宸益朱一起,跟在凤镇川的后面进了驿馆供大家休息。
凤镇川挑了间上好的房间给阮雨宸住,又对她和凤红羽及两个侍女叮嘱一番后,才离开去备晚饭。
阮雨宸瞅见凤镇川的人走远了,马上小声地问凤红羽,“你还好吗,今天觉得怎样?想吃什么?我跟叔叔说,让他送来。”
“我没事,还好。”凤红羽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很是免强。
“你呀。”阮雨宸走上前,轻轻地戳了下她的额头,无奈一笑,“尽逞能!”
“我真的没事,大嫂也去歇着吧。”凤红羽拍拍她的手,微笑道。
从得知自己怀孕的那一天起,凤红羽就一直吐着。
吃什么吐什么,好在阮雨宸是过来人,有孕吐的经验,一路上细心地照料着她。
尽管如此,凤红羽还是吐了个天昏地暗,人也瘦了一大圈,阮雨宸心疼她,却又劝说不动她。
等益朱扶着阮雨宸到后间去更衣,凤红羽马上收了脸上的笑容,一脸肃然地朝荷影点了点头,“我们出来说话。”
“是。”
荷影跟着她,走到一侧的小耳房里。
“收到的密信呢?快给我。”凤红羽将手伸手荷影。
“小姐,你现在要多休息,何必管其他的事?”荷影叹了一声,“这天下已经乱了,就由它乱去吧,你一人要管多少事?不是还有王爷吗?”
凤红羽却执着的伸着手,沉着脸,“快给我,是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你可越发不听话了!你不给,我问其他人去!”
问其他人,不是让她更辛苦?荷影无法,只好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几张小纸条递给凤红羽。
凤红羽刚刚看完,正在震惊京城和益州城发生的几件大事,便听屋顶上一个脚步声疾步而来,又轻轻地落到了她们屋子的窗子前。
紧接着,窗子被人从外面忽然拉开了。
一个人从外跳了进来。
凤红羽袖子一抖,一只匕首狠狠地刺向那人。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夫人?”男人伸手抓着她的手腕,躲开了那只匕首,盯着她冷冷说道。
凤红羽愣住了。
慕容墨?
“你……你怎么来了?”凤红羽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男人,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怎么就知道她在这里?
慕容墨冷着脸,俯下身子,直直盯着她的双眼,“我来看我儿子或是女儿,你打算将他拐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