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会。
京城四大俱乐部之一。
占据整座亲王府第,这座康熙第二十四子的府第,外表与西绒线胡同里其它四合院似乎没多大区别,但只有置身其中才能感受它的富丽堂皇与奢华。
院内雕梁画栋,宫灯长廊,俨然皇家气派,其中一座栽着几株银杏的院子里,突兀矗立三层高的古朴阁楼。
一个儒雅青年驻足阁楼露台,居高临下欣赏周围一大片青砖灰瓦的院落,即使锋芒内敛,出众的气质也足以使凡夫俗子心生敬畏。
青年身后恭恭敬敬站着个中年男人,忐忑道:“太子,范总想再托您的关系,跟铁道部的杜部长坐坐。”
太子。
象征权势和无上尊崇。
而在皇权已崩塌百余年的华夏大地,这称谓,快成为历史中被尘封的印痕,而这青年为何被人唤做太子?
“他居然还有脸找我,北车从他那采购的高铁整体卫生间,一个一百二十万,现在被媒体炒的沸沸扬扬,吃相太难看,迟早倒霉。”青年语气不温不火,很平缓,连身后跟随他多年的心腹,都难以揣测年轻主子到底什么意思。
“那我回绝他。”中年男人试探问。
青年笑意深沉摇头,幽幽道:“让他等等,我会安排他与杜军见面,明年北车的采购大单仍然有他一份,但跟他说清楚,赚来的钱,四六分,谁六谁四,我想他应该清楚。”
“太子,您不是说杜部长可能……”
“姓杜的,姓范的,倒不倒霉,与我无关,我赚我的钱。”青年笑容中多了些许玩味,还有一丝高高在上的傲气。
中年男人一愕,继而深以为然点头。
京城权力层局部的倾轧洗牌确实牵扯不到面前的青年,因为他的祖辈父辈赋予他高高在上俯瞰这一切的资本。
即使两年后换届。
他依然处于四九城纨绔圈子之巅。
无数部委大院走出来的纨绔子弟依然唯他马首是瞻。
“太子,还有件小事……”中年男人吞吞吐吐,觉得要说的事情太微不足道,可有人求他,不说出来属实过意不去。
青年淡淡道:“有话就说。”
中年男人“王元鼎的侄子得罪人,被关了,元鼎集团旗下元鼎安保公司一处黑监狱也因此被端掉,王元鼎找我捞人。”
“这事儿也找我?”青年转脸凝视中年男人,略有不满。
“人不是被公安抓的,是被军方的人带走。”中年男人小心翼翼解释,如果是市政府的动作,他出面足矣,何须惊动年轻的主子。
“军方……”
青年微微皱眉,这是他最不愿意听的字眼。
他这部委大院子弟心目中的太子爷,始终被那群部队大院出来的桀骜纨绔当笑柄笑料嘲讽。
中年男人不敢再多说,默默等待,但断定青年会出手,即使王元鼎仅仅是依附青年脚下的小虾米,却绝非谁想动就能动。
“王元鼎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