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运听她招认,顿时气恨的咬牙大骂,“你个忘恩负义的老货!当初小姐冒险救你,你哭死哭活要跟着小姐,小姐这些年待你哪点不好!?你要诬害她!?你个该死的老东西就不怕天打雷劈,不怕报应吗!?”他都报了必死的心,却不想临到头,竟然被这个老货反手摆了一道。小姐……要被她害死了!
庄妈妈满脸愧疚,却供词不改,说是窦清幽联合梁大郎私贩官盐,银子都是她从中间接应的。
梁大郎没想到程居迁他们竟然下了那么深的功夫,连庄妈妈都买通了。这下燕麟和窦三郎要救窦清幽那贱人,就必须也得救他!大不了私贩官盐变成正经来路的与民谋利,罚些钱财,降职免职!
大理寺上请拿窦清幽过堂审问,燕麟直接强硬的带着窦清幽过来。
只要有罪的全部否认,“你们只凭一个下人口证,就断定我的罪名!?只怕天下官员都这么审案,要冤死多少百姓了!”
证据不足,燕麟强压之下,大理寺卿也不好羁押窦清幽。只得放人回去,然后让人加紧查出赃款所在。
庄妈妈不知道赃款所在,也已经招不出东西。
窦清幽手里的钱财全都来历清白,她所有的酒庄,店铺和庄园的账目,一笔笔全部清清楚楚。
十一万两银子,又加十七万两,这么一大笔的银子来路不明,只要确认地方,就很容易查出。
一天天过去,却查不出赃款所在。
转运和庄妈妈都被用了刑,却实在招不出。
“之前传来的消息,那个贱人的银钱不都核对了地方,竟然会没有?”潘千羽怒问属下。
“二少奶奶!之前的消息就已经说了那些银钱会不定时转换地方,定然是她们转移了!”属下顶着压力回话。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何用!你们长个脑子是摆设吗!?再给我办不好,就提头来见!”潘千羽呵斥。
几个属下立马应声。
燕麟是有一笔银子,不止十几万两,在家里放过很长一段时间,但如今却早已经被挪用。
程居迁背后观望,江南科场舞弊案笼统定案,死的也不过几个小虾米。阉贼手下奸臣无数,他更是挥霍无度,光收买人一年都不止数十万两。一旦查出赃款,他必然没有正当来路。倒时江南科场舞弊案重新翻案,阉贼不死?
有人收拾燕麟,他虽然不用亲自上手,却也行了方便,各种提点。
五万两黄金和十万两白银被埋在了窦清幽在葡萄酒庄的山坡上。
查案钦差直接带人赶到正阳县,先搜查窦清幽的陪嫁酒庄和店铺院子,包括正阳楼。
一时间龙溪镇人心惶惶,要是窦清幽出事,她一手创立起来的酒镇那岂不是名声破败,被那些虎视眈眈的侵吞打压!?那他们这些百姓刚刚过好的日子,只怕要全毁了!
梁氏和陈天宝就按在家里不动。
看钦差都来了,窦二娘简直得意坏了,就摆好了架势,等着看热闹。
但钦差却没有搜到赃款,所有进项收益都各有来历,账目很明白,往前可以查好几年。
窦清幽陪嫁产业搜查不出,就搜查洺河畔和梁家。
黄氏已经在家里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从听到消息就骂大房,听是跟窦清幽合伙的,又是写信让梁五郎去找他岳家,又是给梁二智去信喊他快回家分家,不要连累到他们二房!在家里上蹿下跳。
梁三智想到燕麟暗示性的话,让梁家分家,只怕他已经料到梁大郎会出事,怕牵连全家,所以才提醒他们分家。可现在全都晚了!
梁贵死死撑着一口气,一身正气的配合钦差搜查调查。梁家的账目和从窦清幽那一脉相承,纵然有些小地方对不上,但大笔的银子都来路清白。
案件又停了,线索千头万绪,却查不到赃款,证据不足,就无法定罪。燕麟强横,又有皇上默许,大理寺连拿人都拿不了。
眼看日子越来越近,潘千羽知道等容华过来接窦清幽,她就什么都做不了。看容寻娶了程嫣然,容家彻底和程居迁绑在一起,就底气更足了,直接安排布置。
庄妈妈也同时收到暗信,让她指认赃款的地点。
在大刑上身之前,庄妈妈终于招认出几个可能的地方,让官府去搜。
掘地三尺,酒庄,坟地。
钦差带着官兵立马在正阳楼和店铺,葡萄酒庄进行再次的大搜查。
葡萄酒庄上有一个山坡是留的墓地,所有下人年迈之后可以到庄园养老,然后终老之后葬在墓地上,每年清明节日除了亲属还会有专人打扫祭拜。
墓地划分的一块一块,很是整齐,满山坡更是遍种花木。
钦差带人来后,却不能确定哪个坟墓是私藏赃款的,只得一个一个挖。
山坡上虽然只才埋了五个坟头,五家人却看着亲人的坟墓被挖,尸骨受辱,心里都恨的不行。
终于在把几个坟墓都挖了,在其他空坟里挖出了十万两白银。
窦清幽所有账目都是清楚的,但这十万两白银却是来路不清,这下证据确凿!
“只挖出了十万两白银?”程居迁拧起眉毛。
杨仲儒点头,“是。”
程居迁脸色阴沉,目光凌厉,一掌拍在桌子上。
“老师勿恼!只怕他们另有打算!”杨仲儒温声劝道。
“另有打算?多好的时机,会有什么打算!?到最后还是得老夫出手!”程居迁怒哼一声,站起身背着手出去。
潘千羽是要对付燕麟,想要除掉他,但不及她对窦清幽的仇恨,势必先要弄死了她不可!
十万两赃款拿到,大理寺再次上请,缉拿窦清幽。这下人证物证都已经全了,就算皇上偏袒,也不能阻止办案!
“不是说有将近三十万两银子,这才十万两,其余的款项呢?”燕麟和窦清幽一块搬到大理寺。
“其余的赃款只怕在别处,还正在调查!但证据已经查清,私贩官盐主谋,长平县主,如此巨额,可是死罪!”大理寺卿沉声道,冷眼看着窦清幽和燕麟。他一生清正廉明,燕贼即便报复,也无从着手,他定要查清此案!
“我知道其余的赃款在哪里!”窦清幽冷冷转头。
门外潘千羽是来听审的。见她眼神看过来,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在哪里?”大理寺卿正要动之以理,让窦清幽全部招认。
窦清幽指着潘千羽,“就是你,潘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