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分守己做个闺阁千金,他能跑到你跟前调戏你?还是你不守规矩在先!”窦老夫人怒极。
令珠没说话,虽然她认为自己没错,但倘若她没有趴在墙头往外瞧,也的确引不来这一出。
“这一次必须得罚!重罚!”窦老夫人把桌子拍的震天响。
窦大夫人为难极了,看看老夫人,又看看令珠,咬咬牙还是道:“这件事令珠有错儿,该罚!”
“这才对嘛,把那小蹄子禁足!”窦老夫人像是吃了仙丹,身心舒畅,忙不迭的吩咐丫头婆子把令珠关起来。
窦大夫人没有反对,径自去打发了周家管事。
其实,虽然窦家和周家没什么往来,但周继春和窦乐康的关系极好,来窦家做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窦家上下都知道他花心好色,风流倜傥,这次的事,多半也是周继春的错儿,但周家毕竟有广平侯的爵位,不是窦家惹得起的。
为了服众,窦大夫人也只得默认窦老夫人的惩罚,也省的叫人说闲话。
令珠倒觉得无所谓,可周家却没有放过这件事,第二次周维春便由顾行岩陪着亲自登门问罪了。
顾行岩和周家并没有亲戚关系,但顾行岩从军那几年,广平侯是顾行岩的上峰,遂在周家走动频繁,和周家姐弟的关系也熟。
周维春知道这次的事多半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的错多一些,但如今看着弟弟躺在床上,还是心疼护短了,不就是调戏了一个丫头么?能有多金贵?调戏她那是看得起她!窦家居然没把人送过来任凭处罚,明显没把周家放在眼里,因此一定要争这一口气。
周家姐弟一个泼辣一个风流,在京里都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周维春,都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亲事还一直没有定下,可那脾气却越来越大,即便是比她尊贵的夫人们,也少有敢惹她的。
窦大夫人心里惴惴不安,存了畏惧之心,就先失了气势,被周维春咄咄逼人的一问,不得不把真正闯祸的人推了出来。
“你说这件事其实是令珠做的?”周维春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周姑娘,若是我们窦家普通的丫头,哪里敢得罪周世子,你看这事闹的……其实,令珠也是孩子气,趴在墙头玩儿,往外瞧热闹,被周世子看到,就调戏了两句,令珠生气,这才设了这么一个局,想要捉弄一下周世子,倒也不是故意害他,这不弄巧成拙,没想到周世子竟吓得生病了,唉,这事呀……”
窦大夫人颠来倒去把事情说清楚了,又赶紧替令珠开脱,周维春则听愣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如果这才是真相,那她就信了,难怪继春支支吾吾不敢说是谁吓唬他的,原来是令珠啊,上次他在弘福寺就调戏人家,这次又死性不改,这下吃亏了吧。
“不是说是个丫头么,怎么会是令珠?是不是你们弄错了?哎哟,这事闹的……”周维春又是气又是怒,若是周继春在跟前必定得挨几下子,这混蛋玩意儿,害她这么丢脸!
这时顾行岩出面打圆场了:“周姑娘并不清楚前因后果,只是看到弟弟被吓得病倒在床,高烧不退,这才急怒攻心,失了分寸,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窦夫人不要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