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先生的确是君子……也罢,那你就去吧,这对你也是好事,将来说亲事,有忘忧先生给你撑腰,你的婆家也不敢小瞧了你。”窦大夫人想了想便同意了,拉住了令珠的手:“令珠,你今年也有十六岁了,说实话,现在开始说亲都有些晚了,你静姝表姐比你还大,我都开始着急了,我想着,等定下了她的终身,就来商议你的,你看如何?”
“夫人,我还不想嫁人。”令珠低下了头。
毕竟不是母女,有些话也只能点到为止,看到令珠如此抗拒,窦大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让她回去,没多久就打发人送了一块能随时出门的令牌来。
第二日,令珠早早出门了,她是和忘忧先生约好了的,今日要带她去寻一个引凤楼的故人。
“引凤娘子在世时,曾有不少名门闺秀慕名而来,希望能得她指点棋艺,这位白夫人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很得引凤娘子的喜爱,只是她年少丧夫,如今回到娘家守寡,也没有再嫁。”
忘忧先生所说的白夫人正是白惊鹤的女儿白蕙兰,他和令珠说了一路白惊鹤的事迹。
及到了白鹤山,白惊鹤亲自出来相迎,他是个白胡子一大把的老头,与忘忧先生差了二十多岁,也算是忘年交,两个人寒暄说笑着自去说话,令珠则被小丫头请到了白蕙兰那儿。
白蕙兰今年三十出头,虽然年纪大了,但风韵犹存,只是打扮的很是素净,看上去温婉贤淑,让人心生好感。
“你就是令珠?”白蕙兰惊讶的看着令珠,忍不住笑起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在襁褓之中呢,没想到长这么大了。”
令珠不太会和人打交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遂只是笑笑,并没有接话,反倒是白蕙兰,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忍不住追忆起往事来。
“我第二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两岁了,迈着小短腿楼上楼下的跑,又淘气又机灵,柳师姐特别疼爱你,不管你怎么闯祸,都舍不得罚你,就是着实生气了骂两句,程师姐还要在旁边护着,生怕你吃亏……一转眼,真真是物是人非了。”
“白夫人,我这次跟着先生过来叨扰,其实就是有些事想向您打听,不知道您是不是方便?”
“方便方便,你只管问就是了。”白蕙兰看着令珠,就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心中涌出一丝怜惜和感伤。
“您知道引凤楼曾经和谁结过仇么?”令珠试探道。
谁闲着没事会去陷害一个琴楼要谋逆?定是有深仇大恨才会如此,倘若能有这方面的线索,她查起来也就有了方向。
“当初,不管是权贵之家还是平民百姓,都对引凤楼十分尊崇,并没有什么人敢闹事。”
白蕙兰细细回想,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令珠。
引凤楼毕竟是先帝下令敕造的,想要在这儿闹事,也要先掂掂自己的分量,尤其是先帝爱琴,对待琴师也十分尊崇,朝中上下为了投其所好,哪里敢去引凤楼找麻烦,再加上柳鸣玉和程秋娘师姐妹二人处事圆滑,左右逢源,即便引凤娘子去世后,也将引凤楼经营的有声有色。
若是能轻易的知道引凤楼曾和谁结了仇,只怕这冤屈也不会耽搁到现在了。
虽然没问出自己想问的,让令珠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了不少其他事,也算是一个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