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啸全身披挂,背着那张红色的落日弓,背后挂了整整三壶羽箭,他左手拉着缰绳,慢悠悠地穿出城门。
叛军中早有人看见,不由大惊,一个千夫长连忙指挥兵力在城门前严阵以待。
须臾,梁啸身后又有两骑走出,竟然各自撑着一个箭靶。
“靶子摆好。”
梁啸对那两骑下了命令,两名骑士遂沿着护城河向两方走了各五十步,就在护城河边安了箭靶。
梁啸懒洋洋地左手握着长弓,右手从背后的箭壶中拈了支箭,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然后又一箭、接一箭,一箭复一箭。
他竟然在城下练习射箭!
叛军的千人队一方面惊叹这家伙胆大包天,另一方面却是非常地、非常地懵逼,俗称千脸懵逼。
千夫长不敢大意,一边凝神戒备,一边飞报给上级将领。
半晌之后,鲁仲连风尘仆仆地赶到,此时梁啸已将三壶箭射得差不多了,挥了挥手,那两名骑士收拾了羽箭,又举着箭靶,跟梁啸一起回转城中去了。
鲁仲连也是看的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懂梁啸是想做什么。
但懵逼归懵逼,叛军的攻城仍然在一个时辰之后再度发动。不出意外的是,他们又一次在缗城下丢下了近两百具尸体,然后收兵了。
次日清晨,缗城的城门再次打开。
梁啸又带着两骑,开始在城下练习射箭。
驻守西门的千人队看见梁啸出城,遂再次戒备,千夫长又在第一时间去通报给上级。但是在看见梁啸又在城下习射之后,他们顿时松了劲儿,虽然还有人拿着兵器站着,但更多的却是坐躺卧,三三两两地聚拢在一起,聊天吹逼。
又过半晌,鲁仲连又一次风尘仆仆地过来,看见梁啸已将三壶箭射得差不多了,挥了挥手,那两名骑士收拾了羽箭,又举着箭靶,跟梁啸一起回转城中去了。
鲁仲连又一次一脸懵逼,但千人队里的许多人却是露出会心的笑容。仿佛梁啸此举,已在他们的预料之内。
“神经病啊!这个人如果还出城的话,不要再来烦我!”鲁仲连气得啐了一口,将那名千夫长骂了一顿,转身走了。
到了第三日清晨,梁啸又带着两骑出城,那两骑依旧高举箭靶。
这一次,叛军中再也无人戒备,有的继续回去睡回笼觉了,有的则是来到附近观看梁啸射箭。
不得不说,梁啸这个人虽然长得人高马大,看起来五大三粗,但射箭这种精细活儿他却很擅长,中的居多,很少落空。
梁啸射箭时,从取箭,到拉弓,再放箭,动作一气呵成,颇有行云流水般的美感。
两个叛军士兵坐在地上,望向梁啸道:“你猜,他今天这三壶箭,有几支会射空?”
“我猜三支。”
“我猜两支。”
“赌什么?”
“输的人为另一人洗一个月的衣服,如何啊?”
“不赌这个,没意思。因为打完这仗,我就要回家结婚了!有了婆娘,哪还用得着你来为我洗衣服?”
“你就这么自信?”
两人正聊得不亦乐乎,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他们抬头去看,发现梁啸竟驰马飞速奔来。
他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