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煖说完,就把腰间的长剑噌得拔出来,插在了地板上。
看着庞煖的那张刀疤脸,还有范雎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薛岳干笑了两声,讪讪道:“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我的老师、当代鬼谷子让我出山辅佐信陵君,你们会信吗?”
庞煖脸上的刀疤动了动:“你觉得呢?”
薛岳伸手捂住了脸:“看来今天还真是麻烦啊。”
两天后,三份急报几乎同时传进了大梁城。
太子府内,魏圉皱着双眉,对着瘫在案上的三份急报,心里有无数想法翻滚着。
第一封急报,是孟尝君发来的,说魏齐、魏贲谋反。
第二封急报,是魏贲发来的,说孟尝君谋反,希望太子尽快派兵勤王戡乱。
第三封急报,是信陵君发来的,说孟尝君谋反,“我去救父王,你随意。”
魏圉的眉头几乎都拧成了川字,他对着身前的如耳问道:“先生,你怎么看啊?”
如耳体态臃肿,毛发稀疏,他一边用手捻着几乎已经掉光了的胡子,一边说道:“不论是魏贲将军谋反还是孟尝君谋反,想来大王已经被困缗城,处境艰难。”
魏圉没好气地道:“这我知道。”
如耳又道:“魏贲老将军历来对大魏国忠心耿耿,要说他谋反,反正我是不信的。至于孟尝君,他在数月之前,刚刚因为天灾而引咎去相,说不得是心怀怨愤,便借机发难。两相对比之下,还是孟尝君谋反的可能性较大。”
魏圉没好气地道:“这我也知道。”
然后如耳忽然笑了,这诡异的笑容让魏圉一瞬间有些毛骨悚然。
“问题就出在,信陵君为何消息这么灵通,动作这么快?我们这边才刚收到消息,他那边就已经出兵勤王了?信陵君……是不是掌握了我们不具有的一些渠道?”
魏圉愣住了:“你的意思是?”
“往好的方面想,信陵君的确对孟尝君早有防范,因此在孟尝君府安插了眼线,而他又是忠于大王、忠于魏国,因此第一时间出兵救驾。往坏的方面想……哎、人心险恶,不提也罢。”
这么一来,魏圉反而来了兴趣:“坏的方面又如何?”
如耳面色忸怩。
魏圉的脸拉了下来,如耳看见不妙,才终于吭哧吭哧地道:“往坏的方面想,信陵君莫不是与孟尝君有所勾结,准备接着这个机会,行那谋逆之举?然后再将罪行扣到魏贲将军和魏齐丞相的头上,借着孟尝君的势,西向大梁,一举夺嫡称王?”
魏圉瞠目结舌,霎时间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