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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铁柱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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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分局辖下的莲花派出所的审讯室里,五大三粗的铁柱被铐在焊死在墙壁上的钢管上,几个协警盘坐在一张宽大的老式木桌上甩扑克,没有一个人搭理铁柱。

此时的铁柱满脸通红,面露痛苦之色,但连一声轻哼都没有,咬着牙挺着。铁柱面露痛苦之色倒不是挨了打,而是被铐的时间太长了,快撑不住了,按说这么大条汉子,只是上个手铐算不得啥事,只是铁柱被铐得姿势很特别。

焊死在墙上的两根钢管子,一根焊在高约一米五的墙壁上,另一根则焊在正下方,离地面约五十公分,铁柱的左手被铐在上面的钢管上,右手则铐在下面的钢管上,双手被扯成了“》”符号,这样一来,铁柱站不直又蹲不下,加上他个头高大,便成了蹲不成蹲站不成站的样子,这样一夜过下来,任你是龙你也得服软,是虎也得趴着,而且还不伤筋动骨,和刑讯逼供挨不上边。

说来这种玩意,还是因为宋时仁在莲花派出所当差时出了刑讯逼供这事后,当初为了抱宋时仁他老子的大腿,主动提出要带新来的宋时仁的警察老候设计出来的。老候在莲花派出所干了十年,也不是什么好鸟,他管的那片辖区在东城滨江路一带,娱乐场所众多,老候没少吃拿卡要捞好处,老候为人油滑,凭白拿人好处自然会有相应的回报,加上他又会来事,不管是在莲花派出所还是东城分局里都有些人脉,但是不是很强大,这也是他干了十年警察还呆上小小的派出所里的原因。

老候见升职无望,也就死了那心思,在自己穿的那身衣服上动起了脑筋,正所谓有权不用过期就作废,能捞点是点,后来宋时仁通过他老子来了莲花派出所,成了精的老候立即毛遂自荐带新人,以为通过宋时仁就能抱上宋康的大腿。

什么样的师傅带什么样的徒弟,可以说宋仁时在东城一带唯所欲为,除了仗着他老子是市组织部的二把手以外,老候也功不可没,只是宋时仁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后来宋时仁在莲花派出所出了事被踢到城管局后,主政s市政法委书记郑则刚要求各执法部门特别是公安机关要文明执法严禁刑讯逼供的事件发生,莲花派出所被点了名,吓得莲花派出所所长一脑门子汗,一再交待下属要注意分寸,于是乎老候就搞出这么个东西,只要抓进来的嫌疑人,也不再抡着橡胶棍子抽,更不会拳打脚踢,只要往那两根管子上一铐,不管多嘴硬的人不消三小时就得老老实实的有什么说什么,意志力差的人,半小时就行了。这一招,不伤筋不动骨不会坏了派出所的名声,更让进来的人服服帖帖,老候这一手让莲花派所的所长都拍着老候的肩膀说:老候,还是你脑子灵啊!

此时的铁柱被铐在这两根管子上已经十几个小时了,被上得很紧的手铐深深的勒入了肉里,手腕处有些肿大,颜色红里透紫,看起似乎很严重,但离充血坏死还有段距离,这些协警经常玩这个哪能看不出来,所以根本不鸟铁柱,任由铁柱站不成站蹲不成蹲的铐着。

铁柱又是昨么被抓进派出所的呢,还得从昨天晚上说起。卫东临去上海前交待铁柱全天二十四小时监视顾大海,铁柱唯卫东马首是瞻,自然一五一十的执行。但铁柱这个在河南农村长大,自小没出过几次远门的汉子,仅凭卫东和赵阳临阵磨枪似的给上了半上时跟踪侦察的课程,哪里应付得了?

没跟得两天便被顾大海给发觉了,顾大海自然清楚卫东身边有些什么人,铁柱跟踪他,他根本就不屑一顾,但作为一个江湖上有名头的老大,如果发现被人跟踪还任之不管的话,面子上过不去。

所以,在昨天晚上凌晨的时候,顾大海叫了十几个小弟准备将跟踪他的铁柱废了,也给卫东提个醒:别什么样的阿狗阿猫的就敢和老子叫板,你还不够看!

铁柱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人也有些憨实,但没有人知道铁柱是出生在一个没落的武术世家,他的曾爷爷是八卦掌的最后一任掌门,铁柱从小跟着没少练,对付十几个小混混那是三根手指捏田螺,稳拿!

在一个小超市的门口,铁柱与手持砍刀自来水管的小混混们混战成一团,当场就被铁柱放倒五六个,铁柱个头大,下手重,又是对方先动的手,哪里会留情,被放倒的不是被打断了胳膊就是断了腿,好在铁柱没有下死手,不然倒下的基本上就看不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了。

也不知道谁报的警,巡警们在混战快要结束时赶到了小超市,当场将铁柱给铐了。铁柱也不反抗,自古民不与官斗,和混混们动手可以,和警察动手那是给自己上眼药,这点道理铁柱心里很清楚,否则几个巡警根本就制不了铁柱。

铁柱到了派出所后,一再声明是对方先动的手,他是正当防卫,但顾大海当时就给老候打了电话,老候哪听铁柱的废话,先铐一晚上再说。

挨到中午时分,又饿又渴,双腿已经麻木了的铁柱还在硬挺着,几个协警也不玩牌了,叫嚷着出去吃饭,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协警嘲讽的看了一眼铁柱:“行,是条硬汉,你就继续呆着吧,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招呼。”

“是他们先打的俺,俺没错!”铁柱红着眼睛叫道。

“他们先动的手,你就可以往死里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故意伤害?!你懂法吗!”协警喝斥道。

铁柱不说话了,这话他昨天晚上说得够多了,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谁打俺,俺就打他!俺不是孬种!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约三十来岁着夏季警服,手里夹着一个记录本的瘦高个警察进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刚才与顾大海一起喝酒的宋时仁。

几个协警见瘦高个警察与宋时仁进来,连忙招呼:“宋哥,候哥。”

进来的的瘦高个正是宋时仁的师傅,老候。

老候与宋时仁对几个协警点点头,宋时仁一指被铐在墙角的铁柱对老候道:“就是他?”

老候严肃的点点头:“就是他。”

宋时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铁柱,鄙夷的啧道:“就一土包子嘛,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人呢。”

几个协警和老候都笑了,宋时仁摆摆手从铁柱身上收回目光招呼几个协警:“兄弟们,哥们有日子没来看大家了,兄弟们还好吧。”

几个协警连忙点头哈腰:“是啊是啊,宋哥有日子没来,大家伙都挺想你的,宋哥在城管局混得还不错吧。”

宋时仁叹道:“还不就那样,那有和兄弟们在一起痛快啊,不说这个,难得和兄弟们见个面,我请大家出去喝一顿,我请客!”

几个协警轰然叫好,宋时仁便带着几个协警往外走,临出审讯室时对老候使了个眼色:“候哥,这事老顾让帮弄成故意伤害罪,看你的了。”

老候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包在我身上,今天所长和副所去分局开会了,一切我来办。”

“那行,回头让老顾意思意思。”宋时仁说完,吆五喝六的和协警们走了。

等宋时仁走了,老候来另一个民警进了审讯室,两人对望一眼,心中自有数。老候上前将铁柱的手铐打开,把铁柱放了下来,铁柱刚想活动活动已经麻木的腿脚,老候和另一个警察突然抓着铁柱的手反手一拧,给铁柱上了背铐。

铁柱自从进来就没打算反抗,加上手脚麻木,也只得听之任之,老候和另一个警察将铁柱按倒在一张木椅上,两人坐在桌子后面,一脸的威严:“叫什么名字,籍惯、年龄!”

“俺昨晚上不是说么!”铁柱老老实实的坐在椅上答道。

“问你什么答什么!”另一个警察拍着桌子严厉的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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