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路文化栏项目进行的如火如荼,越秀广告公司的全体员工天天都加班加点,赶制文化栏项目的“江大大说”系列漫画,根据江大大近年来的一些生活细节设定内容,按照顾北说的就是必须在这周之内,保质保量把“江大大说”系列漫画做出来,每一天,顾北都会检查工作内容和工作进度表,然后开会探讨修改方向。
这期间,顾北也在忙着找房子的事情。
天天住宿舍不大方便,于是顾北找到学校附近的一个房屋中介,跟中介说想在西泽大学后街的龙岭山下租一栋红砖瓦房,中介说他们手里暂时没有房源,等他们跟附近的同行打听打听,让顾北留了电话,有消息就通知他。
挂了电话,顾北去学校上课。
上学期顾北还能保证的出勤率,这个学期他一节课都没上过,因为《独唱团》的缘故学校准许他旷课,并且不影响学分,既然学校已经开了绿灯,那么上不上都那么一回事,不过今天上的课是《东方文学简史》。
《东方文学简史》的老师人不错,讲课特别风趣,在他的讲义里,岛国作家是那么变态,即便不算变态也是偏执狂,印度文学是那么YIN荡,并且与佛学紧紧相连。确实能开拓视野,这种课再不去上,顾北真的不好意思呆在学校。
清晨的阳光还有些羞涩,带着不敢充分表达的热情从屋宇、树木的间隙投射下来,沐浴着没有多少热度的阳光,走在一条时长10分钟的通往教室的水泥马路上,和同样青涩的学生混杂在一起,三五成群,吊儿郎当的并排往前走,占了几乎整条大马路。只有在这么一刻,顾北才有种融入西泽校园气氛中的感觉,感觉自己是这所重点大学的高材生。
七教在西泽东操场附近,毗邻三食堂,一栋有些阴暗的教学楼,前苏联式风格,属于中苏蜜月时期遗留下来的杰作,古老,苍凉,也可以说成破落,了无生气,四周布满了巨大的香樟树,在这种情况下,阳光永远与七教绝缘,被遮天蔽日的香樟树堵得根本射不进来。阴暗潮湿是这里的主调氛围,夏天凉爽宜人,冬天就更加凉爽宜人了,跑到厕所撒泡尿,你得担心老二结冰。
幸好,西泽虽然是出了名的小气,断水断电从不手软,各种费用收得手软,在暖气方面,倒是大方的让学生手软脚软。
教室里永远是暖融融的,呆在这里,足以让不想睡觉的人都昏昏欲睡,学生可以在课堂上堂而皇之的瞌睡,不打一两个盹你就对不起暖气。
顾北好不容易来上一次课,可不想打瞌睡,他拿着课本坐下没三分钟,一道倩丽的身影闪了过来:“顾大主编,这年头想见你一面可真难。”
顾北抬眼,竟然是学生会主席张寒亦,好些日子没见了,咱们的学生会主席身上的知性美愈发地浓烈起来,顾北笑笑道:“看张主席这话说的,张主席日理万机,咱这种小喽啰哪敢去打扰呀。”
“少跟我贫!你说你从上个学期到现在,多少次部长会议没参加了?学术部的事情你这个部长管过吗?”
“呦,合着张主席是兴师问罪来的。”顾北点头:“成,我认罪,我忏悔,我对不起党和人民,我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罚,张主席,要不您就撤了我的部长位置吧,让思想觉悟更高能力更强的人来当。”
张寒亦俏脸冷了下去:“你觉得你这是负责任的态度吗?”
“哎呦我亲爱的主席,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搞得我好像对你咋地了似的。”
咱们的张主席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子,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她能够无限度的忍耐,顷刻间她柳眉倒竖,美眸圆睁,冰冷的目光宛如飞刀般嗖!嗖!向顾北飞去,直射顾北那满带笑容的脸:“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过分!”
完了,张寒亦拿着课本走人,坐在顾北身后几排的位置上。
张寒亦也不是真的生气,但她再怎么说也是大四学生,高顾北三届的学姐,总领学生会,放眼西泽几万名学生哪个见到她不是百般讨好呀,独独这个顾北不把她放在眼里,枉费自己今天专程跑来找他商量新一届学生会主席选举的事情,现在不摆出点姿态怎么行?不生气怎么能让顾北意识到他的错误,主动向自己道歉?
可是接下来的一整节课里,顾北除了喊过一声“到”,像个透明人一样。张寒亦没忍住,隔一会儿看他一眼,发现他一动不动,隔一会儿再看他一眼,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整整一节课,张寒亦自己都不知道看了顾北多少次,那人就一个姿势坐在那,像入了定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