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童枢密马队还有十里!”武松直入大帐禀报。
郑智满脸皆是喜色,站起身来左右看得几番,开口说道:“诸位随我去迎童枢密!”
所有麾下汉子都拱手回应,呼延灼与韩韬自然也无二话。
两千铁骑,加上几十军将,打马在官道飞驰。
童贯还是那个童贯,只是双鬓微微有些发白,白得似乎更多了。却是春光满面,丝毫没有那种提着脑袋上阵的感觉。
笑起来如沐春风,特别是面对郑智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和煦照人。
微微发福的双颊越发的白皙,透着女人皮肤的细腻,显然这也是童贯身为阉人的好处,不多的胡须打理得井井有条。
见得郑智拜见在头前,童贯连忙下马,竟然拱手回了一礼,开口笑道:“郑智,一向可好?”
“都好都好,童枢密向来都好?”郑智也笑着回答一句,看得如今的童贯,郑智似乎有一种见到家中长辈的感觉。
“我有甚好不好的,在东京里,总有那些烦心来去,还是离了东京诸公让人舒坦啊!”童贯半开玩笑说道,却是也说得实在,要做一件自己认为为国为民正确的事情,总有许多掣肘与斗争,出来走一趟自然是舒坦的。
“童枢密日理万机,些许小事却是要劳神亲自走一趟,当真是我辈无能!”郑智轻轻拍了一下马匹。
郑智马屁一出,童贯哈哈大笑道:“郑智,拍马之事,终究还是不适合你啊。那赵良嗣便比你拍得更有手段,拍得不显痕迹,让人舒爽。”
郑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面色颇为尴尬,却是心里更是舒服,童贯还是那个童贯,开口只道:“赵良嗣之辈,我自是比不上的。”
“哈哈,看你与这赵良嗣还当真不对付,难怪在东京赵良嗣左右都说你差事不上心,人品低劣,话里话外都让我把你好好修理一顿方才解恨。”童贯笑道,心里终归有自己的计较。
“这厮着实欠打,下次再见,先打一顿再说。”郑智也知道赵良嗣去了东京一定会这么抹黑自己,即便心里有预料,此时从童贯口中听到,也难免有些气愤。
童贯摆了摆手,开口道:“上马,你我同行。打赵良嗣就不必了,有些人有用,要用,也必须用,但是终究就那么点用处。”
郑智回身上马,自然也听懂了这句话,终究就那么点用处,意思也是明显,说白一点,用完了就是狗屎。
便是这一句,也显出童贯内心的亲疏。甚至赵良嗣与郑智,连比亲疏的资格也没有。其中道理也不需多说,患难之交与利用的关系不是一回事。
两人打马同行,马速不快,只是任由马步慢走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