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立着急环顾之时,眼神却是在几里之外的李家庄处停留下来,一条小道直通那里,孙立见这小路方向并无多少人,已然打定主意,手中朴刀翻飞几下,连斩几个周通手下的喽啰,往这小道而去。
在场无数人,却是没有一人学着孙立往李家庄方向而去,只因为喽啰们知道这李家庄也是祝家庄的盟友,并不知内在细节的杯葛。头领们更是不会往李家庄去,只是一心想追上宋江吴用,安然回去梁山。
孙立朴刀在手,有人来挡便砍杀几个,无人来阻便快步而逃。也是这战局过于混乱,孙立不得片刻,就到了这小道之上,更是加快脚步往李家庄方向而去。
孙立心中,也没有如何去打算,只想着先往李家庄方向脱离战场,李应若是肯救,自然是好,若是李应不肯相救,再寻其他道路钻进这山林之处躲避。
便是孙立出得这混乱战场,直入往李家庄方向的小道,立马就吸引了目光。
四处寻找的郑智一眼就看到有一人往李家庄方向而去,看起来像是孙立,却是又看不真切,打马转向,直奔李家庄方向而去。
片刻,百余骑士也出得战场,来到小道之上。
郑智依旧看不真切,开口直接大喊:“孙立!”
仓皇奔逃的孙立听得有人呼喊自己,下意识回头看得一眼,只见后方上百铁骑,吓得连忙回头狂奔。
郑智往前一指,大喊:“这厮就是孙立,快追!”
座下麒麟兽更是快速无比,一马当先在小道上追去。
扑天雕李应此时就在李家庄墙之上,看得梁山大败而去,脸面上已经看不到一点光彩,眉头纹路也凝结在一起。
管家杜兴上前问道:“庄主,没想到梁山宋江也不过是个草包货色。”
李应眼神一直紧盯着远方战场,开口回道:“若不是这祝家庄请来高人出手,就凭祝家几个小子的手段,如何能是宋江的对手。”
“庄主,这祝家哪里认识什么高人?附近不过一些巡检人马,也都是贪财惜命之辈,哪里敢来与人厮杀。”杜兴显然是不知祝家庄这些情况。
李应面色慢慢有些惊慌起来,这祝家庄败了梁山,万一自己与这梁山暗中勾结之事败落了,哪里还有自己好果子吃。
“沧州来的郑智,刚到任不久的沧州经略制置使,曾是西军种家麾下的悍将,你说是不是高人?”李应对着杜兴倒是颇为尊敬,前后话语都是平等对话的语气,杜兴浑号鬼脸儿,在这江湖也是一员有名有姓的凶悍汉子。
杜兴听言,自然有些惊讶,却是依旧疑惑问道:“光凭一人,如何胜得了宋江近万的人马?”
李应听言,看了看杜兴,手臂伸出前后指点几番,话语也是随之而出:“此番谋划安排,扈家与伏兵左右夹击,祝家庄开门诱敌,哪里是祝家几个小子能想得出来的计策?”
李应自然也是不知孙立卧底的事情,只以为这祝家庄打开大门,是做好万般准备之后诱敌的计策。
便是话语到此,杜兴突然看到有一个汉子从小道直奔李家庄而来,开口忙道:“庄主,你看那里,有个汉子跑过来了。”
李应自然也是立马看见,又抬头看到小道之上出现的不少骑士,心中更是盘算起来。
杜兴见李应没有答话,又问道:“庄主,这人身后如此多的追兵,必然是梁山上重要的人物,我们管不管他?”
李应盘算片刻,忽然答道:“管,如何能不管,点些人马,随我出庄!”
杜兴听得李应要出庄子,连忙说道:“庄主,此时出庄子不妥啊,万一祝彪怀恨在心。。。”
杜兴知道自家庄主与祝彪的过节,如今祝彪大获全胜,也怕这祝彪直接带兵就过来报复。归根结底,这杜兴也有些做贼心虚,自己做了出卖别人的事情,也就自然不自觉防别人一手。
却是李应心中也有谋划,只道:“出去把这汉子擒住,等晚些时候,你亲自带人送到祝家庄去。”
李应心思杜兴也听懂了,便是帮祝家庄捉拿一个梁山上的重要人物,再送到祝家庄,也是示好,如此也堵住祝家庄发难的借口,也是做给庄子里的百姓看的,也让李家庄的百姓知道自己的族长还是帮着祝家庄的,还擒得了一个大匪首!
于内于外,李应这一招,也是十分高明的。即便如此,李应也不敢自己亲自送人去,只吩咐杜兴送去,可见李应心中也是心虚不已。
梁山若是胜了,李应自然坐收渔翁之利,发一笔巨大的横财。此时梁山却是败了,祝家庄向来势大,扈李两家加在一起也不如祝家庄,此时也由不得李应不心虚了。